
《救世主情結與犧牲體系的破除-談《天氣之子》示範的氣候正義》一文發表也要五年了。直到《鈴芽之旅》上映、新海誠即將再次發表新作的今日,《天氣之子》仍然在我心中佔了不可磨滅的重要地位。
這部電影本身想傳達以及可以延伸的討論,本身就很足夠。不過如果還原2019年電影剛上映時的歷史背景,就可以理解它為甚麽對於許多那一時刻的年輕人迴響會這麽大。
2019年,香港人民在國安法通過前夕,發生最後一場悲壯但堅決的民主化運動;隔著半個地球之外,Fridays for Future氣候運動也達到高峰。那一年,黃之鋒和Greta Thunberg兩人在推特上隔空聲援、一起在時代雜誌網站上被選為當年最重要的人物,整個世界彷彿都終於屬於下一個世代了。
五年過去,香港國安法通過,黃之鋒已身陷囹圄,而氣候運動的浪潮不再衝擊歐美政壇,對於移民、性少數和其他弱勢族群的獵巫,成為歐美政壇的主流。即使在進步陣營內,也因為Greta Thunburg義務反顧的全力支持自由巴勒斯坦運動,對其評價產生分歧。世界的未來一度屬於他們的,但這樣的願景轉瞬集逝。
而年輕人充滿理想去面對世界、卻最終仍被大人的規則擊倒,不正是《天氣之子》最主要的劇情嗎?這也是為甚麽很多新海誠電影回顧的Youtube影片底下,很多香港人都說自己最喜歡的電影就是天氣之子了吧。
今天我再次看這部電影,內心當然是對於一個時代和其代表的理想的隕落感到失望的。但同時,我也還是會記得電影末了帆高見到陽菜說的獨白:「那一刻,我們確實改變了世界」;而陽菜則繼續在失去神性後,用渺小人類力所能及的方式,繼續祈禱天空放晴。即使在氣候已經逐漸崩壞的世界裡,即使時勢和媒體光環不再,我們還是得繼續記得曾經的可能性,然後找到屬於自己的戰鬥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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